第4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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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
天越來越暖和，何夢川的身體也像覆蘇一般，狀態一天比一天好。何田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一些。
五月份，何田手上有個重要項目，因此一連幾天中午沒能趕來接何夢川回家吃飯，後來想想之後她只會越來越忙，便在學校對面小區租了個房，讓呂阿姨過去給何夢川做飯，何夢川中午放學後直接過去，吃完飯還可以休息休息。
賀蕭中午一直都是在學校吃飯，偶爾吃膩了就去學校對過的小飯館換換口味。這天中午他和卞東城去學校路對過吃面，碰巧看到何夢川，而何田的車並沒有停在老地方。
大中午的不回家，她這是要去哪兒？
賀蕭一秒都沒猶豫，撇下卞東城跟了上去，眼看到何夢川徑直走進一個叫龍鳳苑的小區。
賀蕭狐疑滿腹，想起這兩天刷到的新聞，某高中女生私見網友被拐進傳銷組織，傳銷組織就藏匿在某小區中……
心中警鈴大作，賀蕭趕緊給何田打電話，同時腳步未停，大跨步追上何去，氣喘籲籲擋在她面前。
何夢川正專註走路，乍看到他很意外，“你怎麽在這兒？”
何田電話未通，賀蕭把手機收進口袋，皺眉看她，“你跑這兒來幹嘛？”
“我來吃飯。”
“吃飯？？跑一個破小區裏吃飯？”
何夢川環視四周，“這小區哪兒破了？”
“……你關註點在哪兒？”賀蕭抓狂，“何阿姨怎麽沒來接你？”
何夢川：“我媽近期都不會來接我，她太忙了。”
“所以你跑到這破小區裏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手機響了，他趕緊掏出來瞧一眼，是何田打來的。
賀蕭立刻清了清嗓子，恭敬道，“何阿姨好。”
“賀蕭，剛才有點忙，啥事啊？”
賀蕭瞄何夢川一眼，“阿姨我在龍鳳苑小區門口遇見何夢川了，她中午……來這兒吃飯嗎？”
“是，我們在那兒租了個房子，呂阿姨中午在那邊做飯。”聲音停頓須臾，“不然你以後中午也一起過來，馬上開始夏季作息時間，中午睡一覺，下午上課也有精神。”
賀蕭趕忙拒絕，“不用，我在學校吃得挺好……”
“再好能比呂阿姨做的好？”何田笑，“這兩天呂阿姨還跟我說中午做的飯菜吃不完太浪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啥呀？就這麽說定了，你正好幫我看著夢川，讓她多吃點。”
如果前面的話說服力是兩顆星，那最後這句的說服力直接滿級。只是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，從寒假開始就時不時在人家裏蹭吃蹭喝……
“那、那我以後付夥食費。”
何田哈哈笑，半晌才說，“你要是非付不可的話，就給夢川吧，看她要不要。”
賀蕭擡眸看向女孩，答應道，“好。”
掛斷電話，賀蕭剛想開口，擡頭見何夢川正盯著他的手機。
“我看你是又想挨通報了。”
賀蕭一楞，“怎麽的？”
“通知沒看到？禁止學生帶手機。”
“我在學校沒把手機拿出來……”
“照你這麽說，罪犯沒被抓之前就是好人了？”
“……”行，說不過。
何夢川沖賀蕭揚了揚下巴：“現在知道我是來吃飯的了吧？”
賀蕭：“啊。”
“那我走了？”
“哦。”
然而剛走出幾米，註意到賀蕭還跟在身後，何夢川停下腳步轉身，“你還有事？”
賀蕭幹咳一聲，看天看地，“……何田阿姨說讓我跟你一起吃。”
何夢川一楞，緊接著心裏非但沒抗拒，反而出奇的好，她略不自然地看向別處，“你不嫌口味淡就來吧。”
賀蕭隨即笑開，“當然不嫌，我特別喜歡呂阿姨做的飯！”
自此，賀蕭重獲假期福利，繼續蹭吃蹭喝。
話說何夢川身體見好後，和賀蕭鬥嘴的功力也回來了，再加上賀蕭總是杠精附體，喜歡找虐，所以何夢川經常把賀蕭懟得直瞪眼。不過長時間以來，身經百戰的賀蕭對何夢川的懟人功力早就形成了免疫，私心還覺得小懟怡情，懟懟更健康。
可是這一次，賀蕭是真的被懟傷了，因為他純純是被遷怒的那一個，所以覺得很委屈。
被遷怒的緣由還得從這天何夢川提早去租屋說起。
這天剛好最後一節是體育，何夢川想先回租屋休息，她找陳老師請了假。
她一路回到龍鳳苑，打開租屋的門沒看到呂阿姨，卻意外地見到苑持叔叔，緊接著一個面容冷戾，化著精致妝容的女人從旁邊走過來。
女人自上而下打量著何夢川，描畫深黑的眼睛泛著刻薄和冷俗。
何夢川只覺周身冰涼，定在原地，雙眸圓睜。
而苑持的神情中罕見地出現驚慌，他上前一步說，“夢川，你放學了？……”
那女人陰陽怪氣地打斷他的話，“喲，這就是你白撿的大閨女吧？連房子都巴巴給人送上了。”
何田從沒跟何夢川說過房子的來歷，她也只當這是普通的租屋，現在的情形來看，這房子多半跟苑持有關。何夢川盡量讓自己冷靜，“苑叔叔，這房子……是您的？”
苑持遲疑著點頭。
何夢川恍然，隨即輕笑，“怪不得。”
“夢川，其實我們今天來是因為……”
“苑叔叔，我還有個問題想問。”
“……你問。”
“我媽媽付給你租金了嗎？”
“……付了。”
何夢川：“既然付過租金了，作為房東，您來之前跟我媽媽聯系過嗎？”
“……”
“如果沒聯系過，”何夢川看著他，同時目光掃向那個女人，“您覺得這樣突然造訪合適嗎？”
苑持尚未發聲，那個女人卻率先開腔，“怎麽不合適了？房子是我們的，我來我自個家，怎麽就不合適了？”
“你能不能閉嘴？”苑持冷聲說，“信不信我讓你竹籃打水，什麽都得不到？”
女人瞪著他，狠狠“哼”了一聲。
何夢川不看她，只看著苑持，“看來苑叔叔還有事情沒處理好，我一個小孩不方便置喙，麻煩苑叔叔自己去找我媽媽談——看看這房子，還能不能繼續租。”
苑持聞言一楞，神情中有一閃而過的不安。
這時門外傳來鑰匙碰撞的聲音，呂阿姨提著菜籃走進來，看到客廳站著的三個人，她先是嚇了一跳，看清後草草打了聲招呼便去了廚房。
何夢川也不想在這兒跟他們扯皮，她從兩人之間穿過，往臥室走，註意到身後的腳步聲，她稍稍回頭，“我要去休息，苑叔叔也要跟來？”
苑持腳步滯住，聲腔沈沈，“我會跟你媽媽解釋的。”
傍晚，何田接到何夢川後主動說起這事，“中午和你苑叔叔一起來租屋的，是他妹妹。”
何夢川淡淡“嗯”了一聲，“長得倒是不像。”
何田神情一窒，沈默片刻接著說，“房子其實是他家的……遺產，現在還有些糾紛。”
何夢川皺眉，“所以，他把還沒搞清楚歸屬的房子這麽草率地就租給我們？”
何田嘆了口氣，“其實並不是租，我沒付給他租金，今天他故意那麽說，是怕他妹妹抓著不放。”
何夢川許久沒搭話，直到何田在地下車庫停好車。
“媽媽，你以後會和苑持叔叔結婚嗎？”
何田正在扶手箱中翻找東西，聞言身形僵住，她極緩慢地擡頭看向何夢川，嘴唇張開又合上，好像找不到自己的聲音。
何夢川收回視線不看她，長睫下的眸卻在顫動，“我就是覺得苑叔叔那個妹妹看上去很不好惹，或許你可以找一個更合適的人。”
“夢川，”何田突然打斷她，“感情的事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，婚姻也並不是維系感情的鎖扣……”她遲疑須臾，最終嘆了口氣，無力道，“你不懂。”
何夢川陌然地笑，“我是不懂，也沒什麽契機能懂，我連自己的父親都沒見過。”
“何夢川！”何田不可置信地看著她，“你提他做什麽？”
何夢川苦澀一笑，“話趕話地就說了，既然提起來了索性就說說吧。”她垂眸看著平鋪在腿上的手指，“那個人……是因為我的病才離開的吧？”
何田眸中倏地盈滿淚光，她緊緊咬住嘴唇，“……不是。”
何夢川苦笑，“我想不到別的原因，”她轉頭看向何田，“你那麽好，所有人都說你好，所以大概率不會是你的原因，所以……就只能是因為我。”
何田用力搖頭，淚隨即甩落，有幾滴落在何夢川手背上，是溫熱的。
“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嗎？”何夢川吸了吸鼻子，“算了，我也不問了，苑叔叔的事……就這樣吧，我也只是個小孩，說的話算不得真。”
說完她打開車門下車，何田叫住她。
“夢川，是我的錯，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，對不起。”
這話像一根針，狠狠戳中何夢川的淚腺，她在車旁佇立須臾，關上門，獨自往電梯間走去。
回到家，母女倆都沒再提這件事，可即便不提，這事也橫亙在那兒，可以忽略，卻不會消失。
何夢川在何田面前收斂了情緒中的負能量，可回到房間自己獨處的時候，所有壓抑的情緒輕易傾瀉而出。
她拿出日記本，想隨意記一些東西，可剛把本子攤開，賀蕭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“我今天中午沒去龍鳳苑吃飯，你怎麽也沒問問我呢？”
何夢川嘆了口氣，順著他的話問，“你怎麽沒來吃飯？”
“現在想起來問了？馬後炮啊，晚了。”他語氣欠欠的，很明顯在故意找懟。
何夢川皺眉，哽住滿腔濁氣，“晚了就晚了，你愛幹嘛幹嘛。”
電話那頭，賀蕭噎了好半天，他試探著問，“……你怎麽了？心情不好嗎？”
“你煩不煩啊？你愛來不來，愛說不說，能不能別煩我？”
賀蕭楞了半天，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，那邊電話已經掛斷了。
這是吃槍藥了吧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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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份，何田手上有個重要項目，因此一連幾天中午沒能趕來接何夢川回家吃飯，後來想想之後她只會越來越忙，便在學校對面小區租了個房，讓呂阿姨過去給何夢川做飯，何夢川中午放學後直接過去，吃完飯還可以休息休息。
賀蕭中午一直都是在學校吃飯，偶爾吃膩了就去學校對過的小飯館換換口味。這天中午他和卞東城去學校路對過吃面，碰巧看到何夢川，而何田的車並沒有停在老地方。
大中午的不回家，她這是要去哪兒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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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警鈴大作，賀蕭趕緊給何田打電話，同時腳步未停，大跨步追上何去，氣喘籲籲擋在她面前。
何夢川正專註走路，乍看到他很意外，“你怎麽在這兒？”
何田電話未通，賀蕭把手機收進口袋，皺眉看她，“你跑這兒來幹嘛？”
“我來吃飯。”
“吃飯？？跑一個破小區裏吃飯？”
何夢川環視四周，“這小區哪兒破了？”
“……你關註點在哪兒？”賀蕭抓狂，“何阿姨怎麽沒來接你？”
何夢川：“我媽近期都不會來接我，她太忙了。”
“所以你跑到這破小區裏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手機響了，他趕緊掏出來瞧一眼，是何田打來的。
賀蕭立刻清了清嗓子，恭敬道，“何阿姨好。”
“賀蕭，剛才有點忙，啥事啊？”
賀蕭瞄何夢川一眼，“阿姨我在龍鳳苑小區門口遇見何夢川了，她中午……來這兒吃飯嗎？”
“是，我們在那兒租了個房子，呂阿姨中午在那邊做飯。”聲音停頓須臾，“不然你以後中午也一起過來，馬上開始夏季作息時間，中午睡一覺，下午上課也有精神。”
賀蕭趕忙拒絕，“不用，我在學校吃得挺好……”
“再好能比呂阿姨做的好？”何田笑，“這兩天呂阿姨還跟我說中午做的飯菜吃不完太浪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啥呀？就這麽說定了，你正好幫我看著夢川，讓她多吃點。”
如果前面的話說服力是兩顆星，那最後這句的說服力直接滿級。只是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，從寒假開始就時不時在人家裏蹭吃蹭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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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蕭擡眸看向女孩，答應道，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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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看你是又想挨通報了。”
賀蕭一楞，“怎麽的？”
“通知沒看到？禁止學生帶手機。”
“我在學校沒把手機拿出來……”
“照你這麽說，罪犯沒被抓之前就是好人了？”
“……”行，說不過。
何夢川沖賀蕭揚了揚下巴：“現在知道我是來吃飯的了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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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走了？”
“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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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這一次，賀蕭是真的被懟傷了，因為他純純是被遷怒的那一個，所以覺得很委屈。
被遷怒的緣由還得從這天何夢川提早去租屋說起。
這天剛好最後一節是體育，何夢川想先回租屋休息，她找陳老師請了假。
她一路回到龍鳳苑，打開租屋的門沒看到呂阿姨，卻意外地見到苑持叔叔，緊接著一個面容冷戾，化著精致妝容的女人從旁邊走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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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女人陰陽怪氣地打斷他的話，“喲，這就是你白撿的大閨女吧？連房子都巴巴給人送上了。”
何田從沒跟何夢川說過房子的來歷，她也只當這是普通的租屋，現在的情形來看，這房子多半跟苑持有關。何夢川盡量讓自己冷靜，“苑叔叔，這房子……是您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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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苑叔叔，我還有個問題想問。”
“……你問。”
“我媽媽付給你租金了嗎？”
“……付了。”
何夢川：“既然付過租金了，作為房東，您來之前跟我媽媽聯系過嗎？”
“……”
“如果沒聯系過，”何夢川看著他，同時目光掃向那個女人，“您覺得這樣突然造訪合適嗎？”
苑持尚未發聲，那個女人卻率先開腔，“怎麽不合適了？房子是我們的，我來我自個家，怎麽就不合適了？”
“你能不能閉嘴？”苑持冷聲說，“信不信我讓你竹籃打水，什麽都得不到？”
女人瞪著他，狠狠“哼”了一聲。
何夢川不看她，只看著苑持，“看來苑叔叔還有事情沒處理好，我一個小孩不方便置喙，麻煩苑叔叔自己去找我媽媽談——看看這房子，還能不能繼續租。”
苑持聞言一楞，神情中有一閃而過的不安。
這時門外傳來鑰匙碰撞的聲音，呂阿姨提著菜籃走進來，看到客廳站著的三個人，她先是嚇了一跳，看清後草草打了聲招呼便去了廚房。
何夢川也不想在這兒跟他們扯皮，她從兩人之間穿過，往臥室走，註意到身後的腳步聲，她稍稍回頭，“我要去休息，苑叔叔也要跟來？”
苑持腳步滯住，聲腔沈沈，“我會跟你媽媽解釋的。”
傍晚，何田接到何夢川後主動說起這事，“中午和你苑叔叔一起來租屋的，是他妹妹。”
何夢川淡淡“嗯”了一聲，“長得倒是不像。”
何田神情一窒，沈默片刻接著說，“房子其實是他家的……遺產，現在還有些糾紛。”
何夢川皺眉，“所以，他把還沒搞清楚歸屬的房子這麽草率地就租給我們？”
何田嘆了口氣，“其實並不是租，我沒付給他租金，今天他故意那麽說，是怕他妹妹抓著不放。”
何夢川許久沒搭話，直到何田在地下車庫停好車。
“媽媽，你以後會和苑持叔叔結婚嗎？”
何田正在扶手箱中翻找東西，聞言身形僵住，她極緩慢地擡頭看向何夢川，嘴唇張開又合上，好像找不到自己的聲音。
何夢川收回視線不看她，長睫下的眸卻在顫動，“我就是覺得苑叔叔那個妹妹看上去很不好惹，或許你可以找一個更合適的人。”
“夢川，”何田突然打斷她，“感情的事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，婚姻也並不是維系感情的鎖扣……”她遲疑須臾，最終嘆了口氣，無力道，“你不懂。”
何夢川陌然地笑，“我是不懂，也沒什麽契機能懂，我連自己的父親都沒見過。”
“何夢川！”何田不可置信地看著她，“你提他做什麽？”
何夢川苦澀一笑，“話趕話地就說了，既然提起來了索性就說說吧。”她垂眸看著平鋪在腿上的手指，“那個人……是因為我的病才離開的吧？”
何田眸中倏地盈滿淚光，她緊緊咬住嘴唇，“……不是。”
何夢川苦笑，“我想不到別的原因，”她轉頭看向何田，“你那麽好，所有人都說你好，所以大概率不會是你的原因，所以……就只能是因為我。”
何田用力搖頭，淚隨即甩落，有幾滴落在何夢川手背上，是溫熱的。
“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嗎？”何夢川吸了吸鼻子，“算了，我也不問了，苑叔叔的事……就這樣吧，我也只是個小孩，說的話算不得真。”
說完她打開車門下車，何田叫住她。
“夢川，是我的錯，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，對不起。”
這話像一根針，狠狠戳中何夢川的淚腺，她在車旁佇立須臾，關上門，獨自往電梯間走去。
回到家，母女倆都沒再提這件事，可即便不提，這事也橫亙在那兒，可以忽略，卻不會消失。
何夢川在何田面前收斂了情緒中的負能量，可回到房間自己獨處的時候，所有壓抑的情緒輕易傾瀉而出。
她拿出日記本，想隨意記一些東西，可剛把本子攤開，賀蕭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“我今天中午沒去龍鳳苑吃飯，你怎麽也沒問問我呢？”
何夢川嘆了口氣，順著他的話問，“你怎麽沒來吃飯？”
“現在想起來問了？馬後炮啊，晚了。”他語氣欠欠的，很明顯在故意找懟。
何夢川皺眉，哽住滿腔濁氣，“晚了就晚了，你愛幹嘛幹嘛。”
電話那頭，賀蕭噎了好半天，他試探著問，“……你怎麽了？心情不好嗎？”
“你煩不煩啊？你愛來不來，愛說不說，能不能別煩我？”
賀蕭楞了半天，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，那邊電話已經掛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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